哀苒-若初

这个人可能是叫哀苒的样子
cp磕智光 贴吧bilibili萌新同人文手一枚
ID都叫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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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夜白花》(三)折

「折」

    手机的时钟走到熟悉的凌晨一点半,咖啡的醇香游走于静谧的便利店。光发现近来凌晨的空净气息时常被琐碎的声响打乱,引擎声响彻在里弗区的夜空。行在如此的街道令她不安,那些看不到的暗处,就像有无数奇异的目光从其中穿射出来,丝毫不逊于这严冬刺骨的风。幸好有望在的便利店还是如往常一样温馨,这也是她依旧会来到这里的理由。

    今天她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说是偶尔想换换口味,顺便看看望平常吹嘘的高超技艺究竟如何。一般来说便利店的咖啡制作相对快捷、简单,面对应接不暇的顾客,这是必要的,不过望今晚的这杯不同寻常,倒入陶瓷杯中,咖啡,而后牛奶,连泡沫都画出心形。

    看到成品那一瞬间光几乎产生了这不是便利店的错觉,崇拜的眼神投向望:“天呐,小望,你怎么不去咖啡厅工作啊。”

    “哈哈,那倒不至于,自己跟网上的视频瞎学的,会做的还是太少了。而且咖啡厅应该很忙吧,我可忙不过来,在这儿值值夜班多轻松啊。”望的嘴角挂上满意的弧度,慢悠悠将咖啡机关上,从柜台内走出,“小光,喝喝看怎么样。”

    “嗯。”少抿一口,液体流过齿间与舌尖,还有些微烫,不过奶香和甜味已经蔓延出来,光舔了舔嘴唇,露出满意的表情,“好好喝。”

    “好喝吧,卡布奇诺我还是很有自信的,小光如果想喝其他的话我也可以去学,尽管提就好了,改天到我家来我也能给你做。”

    同光并排坐在桌旁,望的手机放起轻音乐,恬静、柔和,深夜给人带来的压抑和愈发强烈的负面感就像被这间小小的便利店隔绝一样,只要是她们两个在一起的地方,总会如光芒照耀般缱绻着温馨的气息。

    “诶,可以吗,真想尝尝其他的啊。”光来回转动着旋椅,感受杯壁的温度,从指尖通向手掌,随着血液向上延伸。

    “没问题,先告诉我想喝什么,等我学会了就叫你来。”

    “好啊好啊。不过小望,咖啡厅也有不是很忙的那种啦,比如说……我想想,果然书咖这类的会比较适合你吧。”

    “嗯……”望将食指顶住额头,稍作思考,“好像还不错,不过我要是去其他地方工作的话这段时间可没人陪你了。”

    “唔……”

    “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我的南丁格尔小姐~”说罢望捏了捏光那精致的脸庞。

    “所以南丁格尔小姐是什么嘛!”光瞬间涨红了脸,这已经不是望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了,虽然挺喜欢,但总觉不好意思。

    对此望也只是笑笑,未作回答,正巧自动门伴着铃声开启,她必须立马起身回到岗位。

    “欢迎光临。”

    进来的是一个染有红色头发的高大男子,身材极瘦,用皮包骨描述一点不为过,双手插在口袋中,半斜肩膀扫视着货架,这人胡渣零零碎碎的,头发亦不加打理,轻蔑的眼神像是狼,瞥了一眼正在起身的望后,目光停留在一旁品尝咖啡的光身上。来者不善,光与望的脑中蹦出这四个字,周遭气息从开门起就变得紊乱,一股压力从他进门之后便由四面八方袭来。只见他从冰柜取了三罐啤酒,径直走向柜台,口袋里随意摸出几个硬币落在台上。

    “一共是二十一。”看着明显不够的零钱,望的声音稍有些清冷,目光与对方发生碰撞。

    “啊?这么贵?你们***抢钱吧。”那是一种粗犷沙哑的声线,咄咄逼人的语气出口就令人不快。

    望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双手压在台面上:“先生,我们是明码标价的,而且都和市场价一样,你可以去别的店里看看是不是。”

    用余光确认这家店只有两名女性在内,男人显得毫无畏惧:“我**管你呢,老子就只有这么多。”

    “这些只够买一罐。”她的语气很坚定。

    他狠狠砸了一下瓶罐,伸出的手指快要贴到望的脸上:“**老子付钱就很给面子了,还***什么只够买一罐。”

    “不想买的话也别砸东西,有损坏是要照价赔偿的,我们这里有监控,先生,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可以选择报警。”指了指一边的监控探头与警铃,望作出警告。

    对于他蛮不讲理出口成脏的行为,光也再看不下去:“先生,不买没关系,请你别这么激动,稍微文明点。”

    “啊?不文明***又关你什么事,你**来插什么话,**。”男人瞬间被激怒,朝光的方向大步跨去,挥舞起手中的易拉罐,“真**以为老子会怕你们两个**?”

    光不自觉站起,手指紧紧抓在桌子的边缘,面对比自己高一个多头的男人,气势还是有些不足,向后退了退,已经紧贴在桌边。

    “你别太过分了!”望见状大声呵斥道,双手一撑从柜台里翻出,两个健步上前抓住男人举起的手。

    那男人当然不甘示弱,脱开手转身就是一勾拳,嘴里还念着什么,却发现拳头似乎落空,身体被拳头带动偏向一侧,尚未有反应,右腿胫骨便传来一阵剧痛,手腕也再次被人抓住,随后,双脚就离开了地面,眼前的景象跟着翻转,伴着失重感狠狠砸在地上,不再能动弹,胸口的压迫感使他几乎窒息。

    这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光放开了紧握的手指,脑中惊叹起望的强劲身手,干净利落,就连一边的货架都没有碰到,所有商品都原封不动排列在上方。她知道望以前练过几年柔道,得过不少奖项,据说正因如此才敢接下一个人夜班的工作,便利店的老板也才敢请一名女性晚上当班,但这还是她初次见识到,在如此近的距离。

    “像你这样的还敢在这里胡闹,不给你点教训都不知道自己惹得是谁。”望边说边放好了还比较完好的两罐啤酒,拎着剩下一罐摆在男人的面前,“别躺了,摔不断的,拿了就赶紧走。”

    勉强从地上爬起,男人拽起甁罐,切了一句便很快扶着腰狼狈地挪步出门,只回头看了眼光。

    “真是的,我们区真的有这种小混混出现了嘛。前两天还只是听常来的大叔说呢,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了。”望双手叉腰,恢复了平常的声线,“没吓到你吧,小光。”

    光摇摇头,还没从刚刚的那幕走出,有些恍惚:“没有……好厉害,刚刚那个。”

    听到光夸奖自己,望的脸颊有些微红:“啊,不是,我是说他啦。”

    “诶……嗯,也还好。”

    “差点没把我吓死,他要是真敢动小光一下,看我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说到这里,望攥起了拳头。

    “也不用这样吧小望……”

    “当然用啊,我倒还好,见多了无所谓的,这种家伙就会仗着个子高欺负欺负女生,瘦成那副样子还敢学人做恶霸。我最怕的就是小光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嘛。待会儿你回去的时候我把你送到医院门口,我担心路上还会有奇怪的人突然冒出来,小光一个人太危险了。”

    “诶,不用啦,我自己也没问题的,刚刚过来不就是一个人嘛,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小望走了店怎么办?”

    “怎么可能没问题啊,这不已经碰到这种人了,他万一盯上你怎么办。店的话就暂时关一会儿了,又不会很久,本来人也就少。”

    “真的没问题的。”

    “不行,我已经决定了。”望拿出店门锁的钥匙,在光面前晃了晃。

    面对望的强硬态度光有些无奈,她也害怕会再遇上这种人,但也不想就这样影响望的工作,给她添上不必要的麻烦:“那……好吧。”

    望同说好的,把光送回医院,看她走进门才转身离开。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刚才一时冲动而令光陷入危险,在她的回忆中,就存在着类似的事情。尾行、跟踪,这些人如果想的话,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才是光恢复工作的第一个晚上,但病房内的智似乎有着自己的想法。早早休息,白天也争取所有空闲获取睡眠,一方面希望能够养精蓄锐尽快恢复,一方面也可以多看看穿上雪白护士服的她。一样的她,不一样的感觉,穿上制服她便是能化雨的春风,挂着甜美的笑容,认真做着每项工作。能见她工作时的样子,他也觉得开心。

    一点至三点,真空的两小时,稍稍休憩,等到这之后又可以坐到值班室聊聊天,僵硬的身体都好像会因为共享的时空变得轻松。他过几天就该出院了,代表着他得抓紧这几天好好度过每一个安静的雾夜。

    他将时间代替了时间,把自己的过往盖过,试图连同所有记忆一起抹去。

    他看上去找到了替代品,将自己麻痹,获得自以为真实的新生。

    如果真的可以如此容易的话……

    就好了。

    再次清醒过来,智隐约听见什么不和谐的声响,只当是梦里发生的内容作罢,视线移向门框上方的电子时钟,显示着“03:12”的字样。伸展完身体,智慢慢下床,整理着皱巴巴的病服往门边走去。

    准时回到值班室,让前一班的同事快点回去休息,小心路上有惹事的人出没。光一如既往做着那些琐事,智上半夜同她说等她换岗回来会再来陪陪她,不过在她心中,还是希望他在这深夜能好好休息。不管白天的睡眠时间与质量有多么充分,在原有的生物钟调配下,只有凌晨的睡眠,身体的五脏六腑才会开始它们排毒代谢的工作。一开始总有些孤单清冷,不过现在光已经基本习惯一个人待在这样的环境,有人陪伴自然更好,但没有必要,更何况智还是本院的病人,从情理上也说不过去。

    一并习惯的,还有在深夜的空旷走廊回响的缓慢脚步和关门声,那是病人起床上厕所的声音,一般在四点之后,这样的声音会越来越频繁出现。

    可今天听到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步伐很快,而且愈发靠近,不像是那些还在住院的病人会有的脚步。如果是匆匆赶来的家属,倒是有几分可能性,想到这儿,光决定先到护士站的前台,以防其有什么疑问或需要什么帮助。

    走出值班室的瞬间,她的笑容却凝固了。

    蔚蓝眸里映出了,一头红色的发。

    “你来做什么?干嘛……不要!放……唔……”

    她被那个男人用什么东西塞住嘴,好像是布。极度惊愕之下,她猛吸一口气,刹那间,意识也逐渐恍惚。

    耳鸣的声音很厉害,视线只剩下少许。应该说还剩下少许,抛开他为何能在短时间内弄到药物不谈,不知是药物不足还是有意为之,光依旧保留着部分对外界的感知。

    恐惧在麻痹的全身激起,她知道自己靠着护士站一边的角落瘫坐了下来,对方的气息扑在脸上,衣物被其强硬撕扯褪去。

    如同浸泡在水中的耳朵听到了不同的声响,辨别不清持续了多久,连意识也在期间散失……

    靠近值班室的路上,智才发现先前听闻的声音真实存在,能听出一种沙哑声线的低语,同时伴着急促的呼吸声,他的脚步加紧了,寻声前往,那是从护士站后方传来。霎时间智产生了不安的猜测,遂快步挪出了盲区,难以启齿的画面暴露在视野内。

    那一抹蓝色,无力地被强压在下方。

    不愿记起回忆再次涌现在智的脑海,冲进渐变红的眼眶。

    他的怒火顿时燃起,忘却了身上几乎愈合的伤:“你在做什么!”他用充满愤恨的语气吼道,冲上前拉开那红发的男子,将他撞至一旁。

    “怎么?**没见过啊?别**多管闲事,还敢推老子,是不是活腻了?”

    男人见到穿着病服的智,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爬起来就是一脚踹在智的身上。本该躲过的攻击却因身体一瞬的僵直接下,智踉跄两步撞到护士站的台面,不过马上又转身和对方扭打在一块。他不忍看向那个角落,但每次目光划过都会激起无尽的愤怒,他恨将光变成这样的人,也恨自己,拳头互相打在脸上、背上、手臂上,没多久,护士站内已是一片狼藉。智的身体依旧勉强,全身肌肉开始酸痛,肺部需要更多的氧气,他的气息变得紊乱,体力很快透支,最终与那男人一并摔在另一个墙角。混乱中,智的左手摸到一个盆栽,想都没想便砸向了对方的后脑。

    清脆的爆裂声响起,残片溅到各处,回过神来,智的身旁已都是花盆碎片。确认男人失去意识,浑身肌肉的痛感蔓延开来,手上被碎片划破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他咬了咬牙,缓缓靠向昏迷的光。

    纯白染上红色,他的双手颤抖,眸里盘旋着泪花。

    慢慢整理好她凌乱的衣物后,他将她深深抱住。

    两行泪缓缓从眼角流出。

    捋过她的发丝,于她的额头点下一吻。

    中心医院的这一突发事件由新闻曝光后,里弗区的市民都变得十分惶恐,其中包括那些特地搬家来到这片原“净土”的人们,先前真白区的暴乱已经触动了弦,又有了现在这么一出,这座城市怕是没地方可以待了。另一方面,各个地方的治安问题也被激烈地讨论,尤其是医院,保安对来访人员不管不顾,出事时的应变处理也几乎没有。保安如此,警方亦是如此,他们更像是只有白天才会“营业”,对所有夜晚发生的事都不管不顾。

    红发男子被逮捕,而智却因为与其的肢体冲突多处外伤,伴着不少肌肉拉伤,再加上原本的伤势,现在变成了还要静养至少半个月的情况。

    躺在病床上,智眉头紧锁,一遍遍回想着那晚上的情形。

    “如果我能去接她的话。”

    “如果我能在值班室等她的话。”

    “一次又一次的,为什么还是不能保护好她。”

    点开通讯记录,近十条给光打的电话无一例外的无人接听,害怕过多成了骚扰,他最终拨下望的号码。

    “喂,是望吗?是我,我是智。你知不知道光怎么样了?打她电话她也不接。”

    智的声线明显低沉,但望听上去似乎并没什么波动。

    “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睡觉吧,我昨天刚去看过,她精神状态还可以,你不用太担心了,没事的。”电话那头的望抚摸着手中的茶杯,眼神充斥着忧愁,仅是强撑起平日的音色。

    “那个,对不起……我没能第一时间赶到。”

    “你又没做错什么,因为有你,事情才没发生到更严重的地步,还好只是工作服被那个禽兽脱了,谢谢你,智。是我没留意,要是送她回医院的时候能给那个废物保安提醒一下就好了,不对,要是我那天能陪着她就好了……”

    “那她现在……”

    望深呼了口气:“再给她一些时间缓缓吧,不行待会儿我再去趟她家看看她,你别太紧张,小光她绝对比你想象的更坚强。”

    “嗯,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放心好了,对了,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要是你有什么问题,她可是会自责的。”

    “嗯……我还好,稍微有点疼,就和普通的肌肉拉伤差不多,不过医院这边让我多住几天就是了。”话题终于轻松了些,“那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了,要是去光家里的话帮我问候一下她,谢谢你。”

    “跟我就不用道谢了,我准备一下就过去,你就好好休息吧。”

    “好的,再见。”

    “嗯,再见。”

    挂了电话,智重新望着天花板。

    希望心意能够传达。

    幸亏被“袭击”未遂的护士名字没有透露出去,光不必接受旁人异样的眼光,院方希望她好好休息,也已经做了令她休假的准备,不过她还是用一句“没问题”回应,加上之前带薪请假,有些过意不去,坚持继续上岗,同时保证服务质量照旧。

    智再次见到光,已经是两天后,也就是光后一轮夜班的午夜。病房开着微弱的夜灯,他在背后摆了一个枕头,靠墙坐起,光穿着一套新的纯白无瑕的护士服,盘起蔚蓝的长发,于耳边垂下两束。坐上床边的椅子,今天的她有些平静,目光送往低处。

    “光……”一时间静默后,智先开了口,“你……还好吗?”

    他看到她只是点了点头,嘴角礼仪性地翘起些弧度。

    “对不起,我没能早点来。”他也曾想说说其他的,能让她心情好点,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时便涌起万分的愧疚,嘴也就此不受控制。

    只因为不止一次。

    “没关系,智,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没问题的。”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的声音很轻,仍旧被智捕捉到,这使他有些猝不及防,墨绿的眸里闪出讶异:“你说什么?”

    “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这种事了,在一个晚上,在一个摸黑的街道,我被人从后面抱进了巷子,然后就……那之后我休学了半年,每天待在家里,妈妈甚至辞了工作来照顾我,我……”她没再说下去,轻叹一口气望向智,眼中化出带着凉意的温柔,“总之那个家伙被绳之以法、你也没有再受太多伤我就很开心了,不出现受害者的话,里弗区夜晚的街道还会更多一个危险人物吧。智来的很及时了,谢谢你。 ”

    智一时间愣住了,他不知道是什么能让这个女生如此不痛不痒地道出这些内容,望的那句“小光她绝对比你想象的更坚强”回响于耳边,他掀开被子,坐向床边,那一刻,他想更靠近她一些。

    她继续说道:“你看过大海吗?白色的浪花起起伏伏。它们总会奋起冲向高处,但马上又会落下海面,人生好像也是一样的。我那个时候其实没打算做护士,我更想去做一些像是服装设计、室内装潢之类的,可是又别无选择,只能学医,然后就一步步走到现在。我们总是很难走向自己想要前往的方向,不是吗,智。”

    “嗯……所以我们才要努力去把握自己的人生啊,光。”倘若换作十年前,他大概会攥拳吼出这句话,但如今,只是淡淡地说着,可眸里的坚定是多久前都比不上的。

    浪当然会在登顶后坠落,但那只是为了下一次的冲击,一次更高的冲击。

    “是啊,谁还不是坚强地活着呢。”

    她歪着头,笑了笑,水蓝的眼中滴进了清澈的月光。

    皎洁月光落在她雪白的脸上,比夕阳要更适合太多,这份美,似是凄美,掺着哀伤,又寄出平静和希望。

    一个念头闪过智的颅内。

    他知道不能再放手了,绝对不能。

    她对上那双墨绿的瞳,看到他慢慢靠近,看到他张开双臂。

    她凑上前去。

    相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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