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苒-若初

这个人可能是叫哀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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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夜白花》(四)神语

「神语」

    神奥大陆最高的地方,屋脊——天冠山,复杂的丛林、蜿蜒的山路、不时的浓雾为这座山峰添上了不少谜团,许多坊间传说都围绕着此处展开。一对二十多岁的情侣时隔多年故地重游回到这里,此前山民仓田告诉他们,他在天冠山上多次目击到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同时山顶也不时闪出诡异的光芒。

    这对情侣同仓田相见是在山麓的神奇宝贝周边商店,一开始他们只是想买些纪念品,却碰巧遇上盗窃案,就在他俩的协助下,君莎小姐很快破了这桩案子。正准备同君莎道别时,从远处跑来一位中年男子,那人便是仓田。他站在君莎面前,显得十分慌张,眼神飘忽,还喘着粗气,弓着背,右手颤抖地指向身后高耸的天冠山,诉说着方才于山上的所见所闻。就这样开始行动,这对情侣向来如此,跟着仓田,习惯性与君莎同行前往。

    中秋的天冠山已十分寒冷,何况是山腰以上的位置,常年冰雪覆盖,他们来过的那几次,从未登上这等高度。一行人裹着棉袄,缓步行在山路间。迎接他们的是满山的雾,照仓田所言,之前的雾气还没这么大,但现在能见度大约只有十米,不过在住在此处的仓田带领下,少了些迷路的可能。平静地呼吸,连脚步都放得很轻,每个人都不想放过能捕捉到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仓田先生,你是在哪里看到那些人的?”君莎边走边问道。

    仓田辨识了下周围的树木,指向前方,手舞足蹈描述着:“大概就在前边一点,有好几个人,穿着银色的衣服,还都戴着头盔。”

    “前边一点儿是吗?好的。”

    “汪呜。”又走了没几步,风速狗忽然停下来,对着一片雾低吼起来。

    那里有什么东西。

    君莎回过头,把食指放在口前,对身后的人作了一个“保持安静”的指令。

    前方的雾中隐约传来人声,但听不清内容,脚步声稍显零碎,至少有四五个人。随着声响愈来愈小,他们才继续前行,由于雾气实在厚重,君莎只得作出下下策,令他们牢牢跟紧,但要小心行事。

    最终声音消失在一侧的密林,雾气可算消散,视野清晰后君莎建议仓田带领他们下山,自己一人前去勘察。作为管辖这一带的君莎,虽然比不上仓田,但借助装备,也算有办法自己辨别方向。

    “君莎小姐,你一个人也不是很安全,还是让我们一起吧。”这对情侣中的男生却如此说道。

    那女生也紧跟了一句:“是啊,君莎小姐,放心好了,我们没问题的。”连同呼应的是他们肩上的皮卡丘与怀中的波加曼。

    这对情侣十分自信,兴许是多年冒险的经验给了他们敢于面对一切的勇气,兴许是所爱的人在身边,他们因此无所畏惧。他们也曾经过大风大浪,也曾见过山川海洋,他们曾触及神奥的神兽,也曾领略过创世神的英姿。两个人,两只神奇宝贝,他们被上天眷顾,被奇迹缠身。

    “可是这……这不可以。”君莎依然认为不太好,她本该在一开始就阻止他俩跟随。

    “没问题的。”

    “好吧。”君莎叹了口气,勉强答应下来。保护民众是她们的职责,带着路人执行任务本就是一种不那么负责任的行为,但毕竟她眼前的一位是之前神奥联盟的优胜,智,一位是顶尖协调训练家,光。她完全可以相信他们的实力,目前仅让仓田撤离作罢。“但还是要小心。”她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众人点头后,穿入这密林,躲开遮挡的树枝,鞋子与杂草摩擦出声响,大约行进有十分钟,一座不同寻常的建筑赫然出现在视线内。那显然不该是天冠山上应该有的东西,严实的金属大门,一旁还有用于密码开门的表盘,密不透风,连窗户都没有,甲板整个包覆至最上方,猜测防弹应该不成问题,就好像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平时藏匿于这深山的密林中,又有迷雾笼罩,谁知道那些人在这里做什么。更重要的,其上方闪出了仓田所说的光芒——黄色,然后为绿色,又转成蓝,立马变为彩色幻光,映射出来。

    大门突然缓缓开启,伴着隆隆声,几队身着银色制服的人冲出,不发一言开始了无差别的攻击。

    而智的记忆,到此逐渐变得模糊……

    但他还记得,那一天他们在森中狂奔。

    他还记得,耳畔听到她们的喊声。

    他还记得,那一天手臂上流淌的鲜血和剧痛——那是他为了保护她所造成的。

    他也还记得,那一天掌中止不住的血液……

    他还是没能替她挡下最致命的那颗子弹。

    这段记忆像是梦境,经过便木然了,模糊得只剩下轮廓,画在尘封的地下。

    几天后他去参加了她的葬礼,黑色的正装内满身的绷带,于众目睽睽下丢去手中的花,他跪倒在她的照片前,无力地颤抖。泪在心中泛起,染红了眸,一股接一股漫出眼角。

    二十二岁,他们用十二年描绘了一个传奇的故事,用这十二年写下一段从友情到爱情的完美转换,用这十二年告诉人们友情也好,爱情也好,无论它冠以怎样的名词,那份最纯净的感情是心与心之间交换,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出现裂痕的线。人们都知道她离开时,他在她的身旁,也都知道,他们是情比金坚的恋人、情谊深厚的朋友。这对他是极其残酷的,但对她来说,说不定是在种种意外包围内,还能值得勾起笑容的事,又说不定,那是个讽刺的轻笑,给到自己,不小心离开的遗憾。

    那位君莎也在现场,着一身黑色的便服,轻合双眼,垂着头,抽动嘴角。听说她在那之后主动辞去了工作,她的态度本该无比强硬,不管是谁,这都是只有警察做的。她的懊悔无济于事,一个小念头的失误回馈给她的是可能一辈子无法淡化的烙印。

    这莫名的一切,怎可能仅化为无奈。

    天冠山山腰的几条路上,被警方封锁,亡羊补牢阻止任何人上山,像仓田这样家住天冠的山民都被带去山脚的神奇宝贝中心避难,以防出现更多的险情。不止警方,还有军方介入,并加派人员进入搜查,所有队员都带着先进的武器装备,全副武装,仿佛有一场硬战等待着他们。然而警戒线过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就被撤走,官方给出的解释是经过搜查,在那个地方只剩下一个大门被破拆的空楼。看似物理实验室的房间格外宽敞,想必原先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装置。数据、器械,包括人活动过的痕迹,全部都被抹除。没人知道他们如何离开这里,为何将东西全部带走,又最终去了何处。关于这事的新闻、消息落下一个令神奥人民胆寒的谜。

    而消失的不止他们,还有智。带着她的那份继续生活,他曾想如此,但无法做到。他无法再去面对平时看着他和光的那些好友,也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去展现给她的亲人。他无法再摆出自己标志性的自信微笑,更不希望自己在意的人看到这样的他。他就任冲动的感情摆布,向所有人告别,打算去寻找于事无补的真相,单纯为了他心中呐喊的两个字——复仇。

    (最怕独处的时候)

    他暂时回到真新镇,夜晚躺在卧室的床上。

    (总会掉进灰暗的漩涡)

    房间关着灯,拉紧了窗帘,书桌上陈列的和她的照片都朝下盖在桌面,墙上悬挂的相框亦尽数取下。

    (卷走快乐 麻木到不会躲)

    那只陪伴他十二年的皮卡丘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肩旁,安静是它此时唯一能给他的东西。

    (只能依靠一点点残存的想念)

    他的眼神空了,被思绪夺去,飘散在身边的空间。

    (陪着我整夜失眠来来回回)

    二十二年他经历很多,但头一次失去了他最珍视的人,他像失去了他的世界,他就像死了一样。

    (忘了你已走远)

    脑中无法停下回忆。

    (只能争取一些些残酷的想念)

    一个个时刻刺痛他的疮口。

    (把爱摧毁不留温柔的余味)

    流出的血汇聚成决意……

    (直到我崩溃)

    告别所有人,他把所有的神奇宝贝安顿在大木博士处,意外的,那只皮卡丘也是一样。临走前,大木博士望向的那个身影,他以棒球帽帽沿遮住疲倦的双眼,用干涩的声音道出一句“再怎么样,只要我一人承担就好了”。

    他带上些必需品,手摇式充电的灯笼鱼手电筒、几块压缩饼干、几瓶水、两包火药,仅一只背包,独自跑上天冠山,以那栋空楼为据点,展开盘查。他想挑战未知数,做一个赌徒,赌赌看能不能找到任何一点线索,而顺着找到那个组织,要么等他们某日回来,由他亲手葬送。

    整整一个月,智除了偶尔下山改善伙食,便都在这附近度过,花一点点时间采些树果,然后不分昼夜地搜寻,从实验室到类似餐厅的地方、会议室至只剩床架的宿舍、军火库、档案室,每一寸土地都沾上他的指纹。陪伴他的只有空气中弥漫的尘埃,回荡走廊的自己的脚步声,黑暗、死寂。当他累了,便就地靠墙小憩一会儿。一个月几乎没同人说过一句话,他开始变得有些古怪,精神亦接近崩溃的状态,有时突然会自言自语起来,有时前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就尽显悲伤。

    他常会听到一种空灵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是她的声线。他明显清楚,她再也回不来了。那只是幻听,他一次次告诉自己,却又一次次被那虚无缥缈之物触碰心弦。

    他只是还呐喊着,在心间呐喊,呼唤的对象只有一位,呼喊的姓名只有一字。或许对他而言,身边的朋友实在太重要,也正因如此,他如今选择独自扛下世界。

    这天正午,他坐在最顶端这所大实验室的穹顶下,也就是发出那诡异闪光的位置,阳光洒进他的眼眸,视线依旧模糊。警方果然还是有所保留,现场从消息出现开始就从未流出过照片,所有的情况都是官方那几个字拼凑起来,这里并非完全空无一物,分明还留存了一些东西——一个巨大的环形结构。智猜测肯定有相应的科研人员来过,凿开的金属外壁便是最好的证明,但猜不出用途,于是当成类似宗教祭祀什么的装饰物草草了事也说不定。

    “智。”

    他听见有人在喊他,一种沉稳的声线,那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又像是从耳中传出。他心想这又是幻听了,智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一下,那声音却没有减弱,反而渐渐有了实感。

    穹顶忽然破裂,一只巨大的四足神奇宝贝从天而降。全身雪白,灰色的条带铺在头部、腹部、尾部,鬃毛自头部高高翘起,蹄尖点缀着金色,最引人注目的无外乎腰间硕大的圆环。

    “阿尔宙斯?”他认得那个身影,来自创世神。

    “你想帮她报仇吗?”阿尔宙斯俯视着智,语气如平日般威严,但似乎在其中掺着愤怒,让智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它也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情。

    他点点头,下放的拳头已然握紧。

    “你想不想知道那些人究竟在做什么?”它继续问道。

    他又点了点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阿尔宙斯。”他明白如果有什么事能让创世神亲自现身,那一定事关重大。

    “智,这个世界已经有了缺口,那些人打开了门,将这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相连,你所看到的这个巨环就是他们去往那里的通道。你要找的那些人,现在都在‘那边’。”阿尔宙斯看了眼身旁的环,视线回到智的身上。

    “两个世界互相联系?怎么回事?那会怎么样?”虽然做好了准备,他还是有些意外,那一瞬间,他的视野拓展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一概不知的新世界。

    “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技术、办法,成功做出了可以在两个世界来回穿梭的装置。但这两个世界一旦开始出现物资的交换,必然会对两边都造成影响。更可怕的也在这儿,据我们的调查,‘那边’可以说是半个‘这边’的平行世界,存在着与这个世界相同的个体,在世的、不在世的,都有可能。他们寻找两边相同的个体,抓获、洗脑,然后交换,再之后他们会做出什么事,这我也不清楚,但这样的事情对两边都是巨大的危害。”

    “嗯……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光会在那里?”他的注意点全在这上面。

    “可以这么说,但你要知道那个人不会有‘这边’的记忆,连性格都有可能不同。”阿尔宙斯知道她已不在,所以才能在这儿找到智,而后这句话,它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我曾经试图阻止他们,但连我也无法抵御他们从‘那边’带来的武器装备,那些家伙!”

    “我知道了。那么,调查的意思是你已经去过那个世界了吗?”

    “没错,虽然我没办法直接开出前往另一个世界的门,但追溯他们的通道,找到路径穿越还是可以的。我找了一些值得信赖的人和神奇宝贝,用我的力量带他们去到那里。现在我们已经在‘那边’潜伏了快半个月,跟踪他们的轨迹,寻找他们在那里的据点。”阿尔宙斯从他们初见后就铭记了智这位勇敢的少年,它需要能够相信的人,而他的品质和能力,也同样受它青睐。此外,也希望能给他一个机会,“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当然,就算只是为了光,我也必须前往。”

    “那我现在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创世神的眼中泛出光芒,智的身体被一股神秘力量轻轻托起,他闭上了双眼,等待身体的转移。没什么感觉,只有刺眼的光晕,再次睁开眼时,场景变成了一个堆满石碑的矩阵,每块石碑上都是看不懂的古代文字,这里被阿尔宙斯称为“神域”。

    阿尔宙斯伫立于智的身旁,前方站着好几个人。两位科学家和一位谈判专家,身边还跟着好些身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由得到阿尔宙斯强化的百变怪变成,它们都戴有墨镜,藏匿那后方与人类不同的眼眸。他们随时待命,听从阿尔宙斯的派遣,为了这个世界。

    “现在可以出发吗?”

    他戴上棒球帽,正了正。

    “当然。”

    智坐在卡车内,擦拭着手中的短刀。

    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挺长一段日子了,逐渐适应在这里的生活,每天跟着阿尔宙斯的团队了解那伙人的情况,另外还要学习枪械的使用,学习关于这个世界的各方面知识。

    这个世界没有神奇宝贝,这就是阿尔宙斯只找了百变怪的理由,取而代之的是动物,极少有会放电、喷火的,没有什么有名称的技能规定携带,也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只有野性,却都活出自己的风采,在各种环境求得生存。观察图鉴,有很多能联想到对应神奇宝贝的类型,名字也是相近,例如穿山鼠和穿山甲、大针蜂和蜜蜂等等。但除此之外要说和原来的世界差别最大的,在他看来是这里的气氛,未必这个世界都是如此,至少在这个城市。人们要么活在罪恶中,要么活在罪恶的阴影下。普通的居民都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每到夜幕降临更是整个变得混乱不堪。在他的故乡,不涉及任何集团、组织的地方很少存在这样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时间久了,接触的人多了,他这才意识到他所生活之处是多么和平,和平到他一次又一次与君莎并肩,和平到君莎会带着普通人一起执行任务。他才意识到或许每个地方都有其和平与混乱的区域。和原来相比,这里也许少了太多,只剩勾心斗角潜藏的人心。

    阿尔宙斯在这个世界集结的人数远没有智想象的少,近百人,有些是带来的,有些是在当地招募。他们听令于一位经验老道的指挥官,那人知道阿尔宙斯和另一个世界的事。士兵们大多都能熟练掌握枪支,受过军事训练,足以与对方抗衡,只要找到他们的位置,所有人都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就在昨天,他们完成了最终定位,总部的显示屏上绘出了战略图,目标是对方其中一个较大的据点,位于真白区的郊外,在一家工厂之中。平日那里伪装成制药厂,白天毫无异常,但每夜都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实验,运送进入的卡车内存放的不都是制药的原料。他们将那些人取代号为“银狼”,本次行动唤作“捕狼行动”。

    今天早晨,一辆将要驶向工厂的运输车被拦截,一支小队藏进货柜,以箱子为掩体,装备以手枪居多。智则换上运输车司机的那身衣服,佯装运送货物进入,随身携带一把特殊材质的短刀。其他人员着便衣事先埋伏在工厂相邻的废旧大楼、桥墩下,等信号同时从三路发起进攻。

    “待命,待命,行动!”

    耳机中传来指令。

    第一声枪响打破了暗流涌动的平和。

    这一天,郊外的空气弥漫着硝烟。战况异常激烈,枪声震天,四处不时发出爆炸的轰鸣。真白区并不大,几乎全区的居民都能听见这场所谓的“暴动”,隔着窗户目睹浓烟。近处的住民多被波及,战火在那一瞬引燃了他们的家,不甘的哭嚎,少数人携着本就疲惫的心,向远方逃窜,这个世界给他们的,是生命难以承受之轻。

    此次任务是成功了,他们顺利打下“银狼”的这一据点,只有少数深入敌后的队员伤亡。可,那些无辜受累的人又能怎么办呢?

    这一天之后,真白镇,包括附近里弗镇相邻的部分,本就人心惶惶的居民更加躁动不安,新闻连续一周的持续播报更是压上了每个人的胸口。在这个残破的世界,人终究回归到了生命最根本的想法,他们只想,安稳地活下去。

    智被几个人抬走,装进一辆车内。

    这辆车里面有一些能维持生命的药疗设备,它会先行前往里弗区,后由当地的医院救护车接纳。

    里弗区中心医院。

    这是阿尔宙斯希望给他的,一次机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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